顶着这么多人的眼神,尤其前边儿还有一个萧公爷阴沉的脸色,沈南意的脸有些发白。她让自己镇定下来,道:“萧夫人可要想好了,这件事一出,你或许在京城再无立足之地。”

    闻言,不少宾客脸色皆是一变:这么严重吗?难不成连萧公爷也护不住柳拂春吗?

    尤其是苏清漪,一听沈南意这话,下意识就要出声阻止,但是在开口前,她看了一眼柳拂春。她发现柳拂春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,嘴角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,看上去对沈南意的威胁一点都不放在眼里。

    或许柳拂春心里早有应对之策,主动把这枚炸弹引爆,也是为了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,苏清漪便放心了不少,但是仍然避免不了地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柳拂春挑了挑眉:“裴夫人不说,我又怎么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严重到,让我无法在京城立足呢?应该不会比裴夫人曾经勾引姐夫严重吧。”

    这话又勾起了不少人关于去年那段时间,裴青衍与其妻妹有了首尾的事情。只是他们没想到柳拂春这么大剌剌地就说了出来,这不是打沈南意的脸吗?但还有人认为,沈南意一看就是上门找茬的,柳拂春不让人把她轰出去就不错了,只是打脸算可以的了。

    沈南意暗自深吸了一口气,不等她说什么,一旁的沈夫人却是忍不了柳拂春这么说自己的女儿,当即开口:“到底是谁勾引谁,谁使了手段强了谁的夫君,萧夫人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才对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赐婚,难不成沈夫人是觉得陛下有错?”柳拂春面不改色给沈夫人扣了口大锅,吓得沈夫人脸色大变:这是能随便被扣上的黑锅吗?沈夫人马上反驳道:“也是有人求到了陛下跟前。”

    “外公替我求的,沈夫人莫不是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要质疑吗?”柳拂春眼睛也不眨。

    沈夫人自知失言,暗自啐了一口,不再说话了。

    沈南意冷笑一声:“萧夫人以为拿过去的事情就可以掩盖自己欺瞒所有人的事情了吗?若是萧夫人现在说出那两个孩子的生父是谁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
    这话什么意思?沈南意说柳拂春的孩子不是萧家的?

    整个前厅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,几乎所有宾客的眼神都在沈南意和柳拂春之间逡巡,试图想要看出来是谁在说谎一样。

    还有不少人把眼神放在了萧公爷身上,却发现原本还处在暴怒边缘的萧公爷一听到这话后,反而平静下来了。

    柳拂春却给出了其他人都意料之外的反应,她笑了笑:“裴夫人,想说出这话很久了吧?”“当然,一想到萧夫人把所有人当傻子在耍,我便忍得如鲠在喉,如芒刺背。”沈南意和柳拂春针锋相对,丝毫不退让。

    “裴夫人既然说我的孩子不是萧家的,空口无凭,可有什么令人信服的证据?”柳拂春的话正中沈南意的下怀,她嘴角勾起一个笑:“我当然不是一个无缘无故就冤枉别人的人,此次前来,当然是带了证据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,沈南意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和一封书信:“这方帕子乃是你的贴身之物,这封信也是你的笔迹。萧夫人,要不要让在座的诸位听一听你的信里写了什么?”

    柳拂春平静地看着沈南意手上的东西,转头对翠珠道:“去拿一方我绣的帕子和一幅我练的字来。”翠珠点了点头,悄悄离开了前厅。

    “裴夫人怎么证明你手里的东西是真的?无论是帕子还是字迹,都能伪造,除非裴夫人把那夜的男人带过来。”柳拂春当然知道那夜的男人是谁,也知道自己并没落下什么东西,更没有劳什子信,所以她挺好奇,沈南意手里的东西是怎么来的。

    “事到如今萧夫人还不肯承认吗?这方帕子上绣着的迎春花和字,可都是萧夫人帕子上常见的东西呢。”沈南意说的这倒是事实,柳拂春确实习惯在帕子上绣迎春花和自己的名字,而且绣法也是很大众的绣法,所以仿造也很简单。

    “这方帕子,可是那个男人给我的。若不是亲近的人,那人怎么会有萧夫人的贴身帕子?”